康熙與數學﹝註1﹞

列志佳

近來，相信有不少同學收看《鹿鼎記》，這輯改編自金庸名著的電視劇已播近尾聲。小說中除了韋小寶外，還有另一位主角康熙帝。清康熙皇帝雄材偉略，勤政愛民，是一代明君。﹝註2﹞但大家是否知道康熙對中西數理科學是抱有非常濃厚的興趣呢？舉凡數學、天文、測量、醫藥、解剖、地理、地圖、火器等，他均有所涉獵。﹝註3﹞也許大家頓時想到：「作為一國之君，能有機會見識廣博，並不出奇！」但康熙並不止於此，單以數學為例，他是親自鑽研學習的，而且他的學習態度非常好。

白晉是法國教士，是康熙其中一位數學老師，他這樣描述康熙：「皇上認真聽講，反複練習，親手繪圖，對不盡其所有的地方立刻提出問題，就這樣整整幾個小時和我們在一起學習，然後把文稿留在身邊，在內室裡反復閱讀。同時，皇上還經常練習運算和儀器。這樣學習了五六個月，康熙皇帝精通了幾何學原理，取得了很大進步，以至於一看到某個定律的幾何圖形，就能立即想到這個定律及其證明。有一天，皇上說，他打算把這些定律從頭至尾閱讀十二遍以上。」﹝註4﹞白晉更提到康熙「絕不因原理難懂而感到厭倦。」﹝註5﹞此外，康熙厭煩無所事事的生活，他即使日理萬機，工作至夜深，次日亦很早起來。他的老師了解他的習性，已早些進宮謁見皇上，但仍有好幾次在老師動身以前，康熙已傳旨令老師進宮，可見康熙何等熱衷於學習，怪不得這位法國老師亦對康熙「欽佩之至」。﹝註6﹞

康熙很喜歡結交國內天文學家、數學家，禮賢下士。作為一位皇帝，能夠這樣謙虛地向平民請益，實在難得。公元一七零五年，康熙已五十多歲，在南巡期間，他召見當時非常有名的民間數學家梅文鼎﹝註7﹞，他們在船上討論了三天，成為美談。﹝註8﹞

公元一六零九年，康熙下令御製《數理精蘊》，結果這套數學百科全書得到廣泛的流傳，影響了十八世紀乾嘉數學的研究，全書共五十三卷。這套鉅著由開始至脫稿，共經歷了三十一年的光景，實在得來不易！﹝註9﹞

註1：本文為6-3-2009早會講稿。

註2：韓勞達主編、林沛銘編寫（2005）。《中國歷代明君賢君》，頁121-132。中國：八方文化創作室。

註3：潘吉星（1993）。〈康熙帝與西洋科學〉。《中外科學之交流》，頁431-453。香港：中文大學出版社。

註4：佟健華、楊春宏、崔建勤等著（2007）。《中國古代數學教育史》，頁370-371。北京：科學出版社。

註5：同註3，頁440。

註6：同註4，頁371。

註7：梅氏家族共有十一位數學家，除了梅文鼎外，他的兩位弟弟、一位兒子、兩個孫、五個曾孫均是數學家，對中國數學有很大的貢獻。參趙刊、周寶成編著（2006）。《數學趣味史話》，頁12。成都：西南交通大學出版社。

註8：郭金彬、李贊和（1990）。《中國數學源流》，頁214-215。福建：福建教育出版社。

註9：錢寶琮主編（1964）。《中國數學史》，頁268。北京：科學出版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