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與沙﹝註1

列志佳

明天便是一年一度的旅行日,今早我想和大家分享一個和旅行有關的小故事。

 

有位阿拉伯作家阿里,他和另外兩位朋友吉伯、馬沙一齊去旅行。有一天,三人走過山邊。突然間,馬沙失足,正準備掉落很深的山谷。幸好身手敏捷的吉伯拼命地拉著馬沙的衣襟,將他救起。為了永遠記著這一次救命之恩,馬沙在附近拾起一塊石頭,用力在上面用刀刻了一行字:「某年某月某日,吉伯救了馬沙一命。」

 

三人繼續前行,有一日,他們走到一條河邊。吉伯和馬沙為了一件事而爭執,吉伯怒之下,打了馬沙一耳光。馬沙控制著自己的情緒,沒有還手。他一口氣跑到附近的沙灘,用力在沙灘上又寫了一行字:「某年某月某日,吉伯打了馬沙一耳光。」

 

旅行結束了,在一個滿天晚霞的黃昏下,作家阿里見到馬沙捧著那塊刻了字的石頭來沉思。馬沙見到阿里走來,很平靜地向阿里說:「我將永遠感激並銘記吉伯救了我一命。刻在石頭上,也即刻在我心上。至於他打我的事,那天我故意在沙上寫字,我很想讓它隨著海沙的流動,逐漸忘記得一乾二淨。」﹝註2


1:本文為22-10-2015早會講稿。

2:故事參考及改寫自韓冰2014)。《智慧沙》,頁96-97。台北:大都會文化事業有限公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