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醒﹝註1﹞

 

列志佳

你現在和幾年前有甚麼分別呢？我不是想大家表達自己長高了、肥胖了……，我是想大家思考你的內心、人品和讀書態度。

 

你認為自己明顯比以前勤力了或是更懶惰呢？上堂做事時明顯更專心或是較為心散呢？玩樂之心不斷增加或是愈來愈愛讀書呢？會否一比之下，感到自己較為自私和計較呢？或是更能夠懂得關顧別人，更為成熟呢？對家人、朋友的態度又如何呢？

 

我相信各人的情況都不同，我希望你比較後，有不少地方是更為進步。

 

但如果大家一比之下，有某方面遜色了，今日我想你慎防一個字：「漸」。我們很多時變得不好，是慢慢地變的，很少突然間變壞，我們真的要十分警醒！

 

著名漫畫家、作家豐子愷先生寫得好：「在不知不覺之中，天真爛漫的孩子“漸漸”變成野心勃勃的青年；慷慨豪俠的青年“漸漸”變成冷酷的成人；血氣旺盛的成人“漸漸”變成頑固的老頭子」﹝註2﹞

 

作為老師，最開心的是見到同學有改善。相反，見到同學日漸變差，內心會很不舒服！不單止老師，你們的家長也會如此。「他兒時不是這樣的」、「他以前是很有禮貌的」、「他很勤力呀！」……。但，為何我們在某方面會漸漸地變得不好呢？其中一個原因，就是大家很少反省！假若你在某一刻覺得自己有點自私，千萬不要停在這裡，緊記要多問自己一句：「我以前不是這樣的，為何今日會有這種心態呢？」你一旦有此醒覺，恭喜你，這是你可以改過遷善的開端。你要調整，重回正位，否則，你只會漸漸地愈走愈歪！

 

很快便完結上學期了，又過了一個階段，我鼓勵大家在本周未嘗試用五至十分鐘，認真地比較今日的你和幾年前的你有甚麼分別。好的漸變固然歡迎，繼續求進。一旦發現有不好的地方，則要勇敢、誠實地面對，下決心回頭。

 

我們做嬰孩時全部都是很可愛的，對嗎？在不知不覺間，一直成長，變成現在的你。不知十年後，廿年後，我們又漸漸地變成甚麼模樣呢？

 

註1：本文為24-11-2011早會講稿，筆者閱讀豐子愷之名篇〈漸〉而有所啟發。

註2：參豐子愷著（2011）。《緣緣堂隨筆》，頁4。香港：三聯書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