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總是和雞蛋站在同一邊」﹝註1

列志佳

約在五個月前,以色列攻打加地帶,做成過千名平民喪生,當中有不少是兒童及老人。此事引起國際社會極大的關注,紛紛對以色列政府不人道的做法加以譴責。與此同時,2009年耶路撒冷文學獎頒發給日本著名作家村上春樹,表揚他在文學上的成就,這是以色列頒發給外國作家的最高榮譽。有日本團體要求村上春樹不應出席頒獎禮,否則會杯葛他的作品。

 

2009215,村上春樹勇敢地出席頒獎禮。他的勇氣不是用來面向那些群眾,而是用來面對以色列政府!村上春樹在頒獎禮上發表了一篇非常有深度的演說,我極之喜歡,現節錄部份內容與大家分享。

 

「我是以小說家的身份來到耶路撒冷,也就是說,我的身份是一個專業的謊言編織者。…不過,今天,我不準備說謊。我會盡可能的誠實。一年之中只有幾天我不會撒謊,今天剛好是其中一天。…讓我老實說吧。許多人建議我今天不應該來此接受耶路撒冷文學獎。有些人甚至警告我,如果我敢來,他們就會杯葛我的作品。」

 

「請各位容許我發表一個非常個人的訊息。這是我在撰寫小說時總是牢記在心的。我從來沒有真的將其形諸於文字或是貼在牆上。我將它刻在我內心的牆上,這句話是這樣說的:『若要在高聳的牆與以卵擊石的雞蛋之間作選擇,我永遠會選擇站在雞蛋那一邊。』…這代表甚麼?在大多數的狀況下,這是很顯而易見的。轟炸機、戰車、火箭與白磷彈是那堵高牆。被壓碎、燒焦、射殺的手無寸鐵的平民則是雞蛋。這是這比喻的一個角度。不過,並不是只有一個角度,還有更深的思考。這樣想吧。我們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是一顆雞蛋。我們都是獨一無二,裝在脆弱容器裡的靈魂。對我來說是如此,對諸位來說也是一樣。…﹝註2

 

這篇演說的題目是「總是和雞蛋站在同一邊」(Always on the side of the egg),我自己十分喜歡這個題目,猶如金句。如果歷代的國家領袖同有此想法,世界會和平得多,戰爭、鎮壓、不人道之事會大幅減少。

 

村上春樹明顯地公開抨擊以色列攻擊加,其十五分鐘的英語演說博得七百多位現場聽眾熱烈的掌聲,精彩的演辭隨之在互聯網上散播開來。當日以色列總理及耶路撒冷市長均在場,村上春樹正坐在他們兩位的中間!

 

1:本文為16-4-2009早會講稿。

2:參 http://blogs.myoops.org/lucifer.php/2009/02/25/alwaysstandontheeggside